撒尿柔丸

盾冬 384

【授翻】【盾冬無差】未見初冬(第四章之上)

Joyce嚶嚶 ლ(╹ε╹ლ):

翻譯君:


愛的對話很多,好喜歡小娜,臭貓咪們今天依舊很猖狂地吃吃吃。




—正文開始—





未見初冬


Blinded





大意:


巴奇更加瞭解史蒂夫,史蒂夫也知道更多關於他的照顧者的過往。


一些他預料之外的過往。


以及,巴奇的腦袋就是一團漿糊。







第四章:無聲恐慌





 


翌日,詹姆士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知會弗瑞昨天發生的事。


 


沒一會兒,他的呼叫器收到一封訊息,內容指示他前往某處會合。


 


結果毫無意外的,他在公園某個隱蔽的角落見到的人是娜塔莎。


 


她笑著和他打招呼並且給他一個擁抱,那個擁抱比他想像中的還要更真摯一些。他並不是很在意,因為他永遠都會照顧這個紅髮女孩,從他們初次見面,就一直是如此。


 


「弗瑞都告訴我了;我給你帶來一些班納的新發現。也許你可以看看哪些效果比較好,根據他的症狀試一試。」詹姆士略微驚訝地接過那本小本子;有鑒於復仇者大廈的高科技—或是史塔克大廈,隨便哪一個—看到這本白紙黑字的筆記實在有些怪異。


 


「布魯斯比較喜歡用寫的;用起來更順手吧。我有叮嚀他要盡可能寫得清楚一些,這樣一來即使是你這種程度的士兵都能看懂。」她的語氣中有一絲打趣的意味,詹姆士對女人翻個白眼。


 


「真是多謝了,畢竟這個笨士兵腦子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紅髮女人笑出聲來,接著皺起眉來凝望著他。


 


「你還沒說嗎?」


 


詹姆士嘆息,一面將小本子放進口袋裡,一面揉揉眼睛。


 


「我還沒機會說,真的。」


 


「所以這就是你要我打給他的原因?」娜塔莎聰敏如既往。


 


「也許。」


 


女人雙手抱在胸前,歎息著搖搖頭。「詹姆士….你得是那個告訴他一切的人。」她輕柔地說道,眼神並沒有直接看向他。他知道女士的話是對的,但他就是…


 


「我知道這很難。」她漂亮的綠色眼睛裡閃爍一點尖銳的閃光。


 


詹姆士嘆口氣,抬手揉揉頭髮。「我…會試試的。找一天吧。但現在,我只想…我只想確認他平安無事。」他不曉得還能說些什麼。事情其實還挺有意思的:很多年前,他曾經是一名老師,他負責教導一個嚇壞了的小女孩盡力藏住自己的恐懼,直到命運般的那一天,女孩終於忍不住在他眼前崩潰。出乎她的意料,他對她竟是如此親藹,這也直接導致兩人今天一同站在這裡的局面,此時此刻,都尚算是自由之身。


 


如今兩人的角色似乎對調了;他才是那個滿懷懼怕、手足無措的學生,而她則是那個循循善誘的導師。


 


一隻手覆在他的肩上,他靜靜地望向娜塔莎。


 


「你會沒事的。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之中,要說有誰能保史蒂夫平安無事,我最信任的就是你。」


 


巴奇不確定自己的可靠程度是否如她所想;他想要這麼相信,但同一時間,詹姆士不是個驕矜自滿的人。


 


「回去吧;我相信你的小貓咪們—包括那隻大的—已經開始擔心了。」她邊笑邊調皮地對他眨眨眼,接著在離開前再擁抱他一次。詹姆士望著她的背影,久久沒有離去。


 


等他回到家時,史蒂夫正緩慢地吃著床頭櫃上的一碗水果,那是他替他準備的。


 


史蒂夫在他出門時還一臉病容地睡著,但現在看到他振作起來進食的模樣,讓他覺得挺好的;這是個好兆頭。


 


「喔,歡迎回家;他們有什麼發現嗎?」


 


「一堆以數學和科學加密過的筆記,我一個字也看不懂。」


 


史蒂夫挑挑眉;自從他的臉不再那麼癢之後,他的情緒表達能力著實進步不少。


 


「簡單來說,羅曼諾夫給了我一本筆記,是你的醫生朋友根據你的情況寫下來的。」詹姆士在床尾坐下,拿出那本小書,快速地翻閱、瀏覽著。有幾行字被墨水劃掉了,班納一開始顯然是用了太過於『科學化』的字眼,但大部份還是很好理解的。上頭甚至還針對史蒂夫可能出現的各種徵狀一一做出解釋。


 


「所以…裡面都寫了些什麼?」史蒂夫安靜一會兒後問道,手裡還握著吃到一半的蘋果。他顯然從那陣死寂中聽出了詹姆士正在讀筆記的事實。


 


「根據你那位醫生朋友的說法,你之所以會有這些類似感冒的症狀,是因為你的免疫系統退回到普通人的水平,你會這麼不舒服是因為你並不習慣生病的感覺。」


 


「…所以這些都是那個酸性毒液造成的?」


 


「對,看來是這樣;毒液裡面的某種化合物弱化了你的血清,直接造成你的免疫系統降低。既然你已經有好一陣子沒有生過病了,得到感冒或是類似的疾病顯然是意料之內的結果。」


 


史蒂夫不發一語,顯然是正在消化方才聽到的資訊。


 


「….還有,那晚大廈裡使用的毒氣也是同一種原料;他們是真心想要殺你。」


 


「喔…」是喔,史蒂夫覺得這聽起來挺合理的。


 


他接著皺起眉頭,看來是想到了什麼。


 


「如果這個東西會弱化我的血清,這是不是也表示我很有可能…」詹姆士嘆息,他知道史蒂夫在問什麼。


 


「我不知道。但按照你的醫生朋友所說的,這個東西能夠影響的範圍還是未知數。」這明顯不是史蒂夫想要的答案,但他現在也只得接受。


 


「我這樣看下來,你的感冒似乎可以按照正常人的方式處理就好。」詹姆士總結道,他闔上筆記本並將其放進床頭櫃的抽屜裡。他家裡沒有什麼藥—貓咪的藥除外—畢竟他是不生病的,再加上他也不確定史蒂夫的免疫系統現在是否適合用藥…班納的筆記並沒有提到不能服用藥物,但他也不想意外把史蒂夫弄得更慘。


 


「嘿….我知道你不喜歡聽我道歉,但我很抱歉昨天傍晚嚇到你了。」好一會兒,詹姆士抬起眼來望著史蒂夫。然後他聳聳肩,想起史蒂夫看不見,這才放心許多。


 


「不過....你仍然不是有意的。」


 


「快把你的水果吃掉;那兩隻貓看得眼睛都要掉下來了。」


 


「貓咪不吃水果吧。」


 


「當然不吃,但他們很愛玩。」


 


史蒂夫輕輕地笑出聲,但他看不見詹姆士的臉,看不見他的神情是怎麼在心臟微微抽痛時由溫柔轉變為憂傷。他盯著史蒂夫慢慢把碗裡所有的水果吃掉—他吃東西的速度很慢,病情顯然降低了他往常活躍不已的食慾,但史蒂夫大概也曉得他必需確保他有吃東西,因為他還是得補充營養—然後在看見爬到床頭櫃上、好奇地盯著碗底的胖奇時翻了個白眼。


 


「你感覺好多了嗎?」他盯著亮棕色的貓咪,開口詢問史蒂夫。


 


「嗯,大致上好多了。發燒已經不那麼嚴重,但是…」金髮男人停頓,似乎不太確定是不是該說出心中所想。詹姆士有些不耐煩地嘆息。


 


「聽著,要是有哪裡不舒服,你一定得告訴我;我不會笑你的。」


 


史蒂夫的臉頰微微泛起暈紅,他忍不住再次翻起白眼。這混蛋也太容易就紅的像顆蕃茄了,不過他確實很享受這個過程。他喜歡看史蒂夫的面頰染上色彩的模樣;不只是因為這會提醒著他史蒂夫還活著,他自己也還活著,也是因為…也是因為他大概也是唯一一個可以讓史蒂夫如此卸下心防、允許自己不好意思的人。


 


依據他從其他人口中所聽到的史蒂夫,他給人的印象總是非常嚴肅而沈默,有點像是他過去所認識的那個小個子,身材瘦巴巴的,性格卻剛烈的要命。


 


這個想法讓詹姆士僵了一下,突然有些不自在;當然了,如果他是巴奇・巴恩斯的話,這一切對他來說都會更合乎道理,但現在的他對史蒂夫來說應該要是個陌生人的,除非….


 


「我身上有點癢癢的…好像我的肌肉被什麼黏住了還是怎麼的。就是…不大舒服。」


 


詹姆士眨眨眼睛,接著仔細地打量史蒂夫。「說真的….你看起來確實是有點緊張。從你來到這裡開始,你就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好吧,自從我把你拖來這裡之後。」


 


「真的?」


 


「是啊;你大概是壓力太大了,潛意識裡老是僵硬著身體。」


 


「喔…」按照史蒂夫的情況來看,這話聽在他耳裡還挺在理的。


 


「你得試著放輕鬆。」


 


「我…不知道要怎麼放鬆。」


 


史蒂夫安靜半晌才終於承認道,惹得詹姆士發出一聲嗤笑。


 


「不是吧?我可是被診斷出創傷後壓力症候群的人,連我都知道該怎麼做。」


 


這個訊息似乎讓史蒂夫很是驚訝,他約莫也把這一點寫進有關他的事情的清單裡。詹姆士很是好奇那份清單裡都寫了些什麼,但一方面他又不敢問起,他有點害怕要是史蒂夫真的把他目前所瞭解的有關詹姆士的任何事情都寫進去了,他很有可能就會認出他的真實身份。「你都是怎麼做的?」史蒂夫沈默一陣後問道。


 


「瑜珈。貓咪,很多的花草茶,還有偶爾揍揍壞人的臉。」


 


再一次的,史蒂夫沒忍住笑聲,這種熟悉感實在有些不可思議;時光幾乎像是倒回七十年前,史蒂夫又變回那個瘦小的孩子,被他開的愚蠢玩笑逗得發笑。詹姆士搖搖頭,不願意在這個時候突然變得多愁善感。「我不確定這個方法對我來說是不是一樣有幫助…」好一會兒,史蒂夫有些憂傷地咕噥。詹姆士才發覺,史蒂夫或許也經歷了和他相同的感受,結果反而是他發愁了起來。他有些煩躁地嘆口氣。「好,算了。把你的屁股他媽移過來。」


 


史蒂夫抬起眼來—又或者,歪了歪頭—有些困惑地望著他。沒等他回答,詹姆士直接將他從枕頭堆中抱起來放在自己身邊,惹得史蒂夫驚叫一聲,接著再次紅了臉頰。


 


「就坐在這裡,可以嗎?」他的語調像是命令,聽起來和他很久以前教導娜塔莎的態度近乎無異;嚴厲而不容質疑。史蒂夫動也不動地坐在他身邊,專注地聽著他說話。他的臉頰還是一樣略略發紅。巴恩斯走到一邊,他現在正坐在滿心疑惑的男人身後,他將雙手放在史蒂夫的肩上。感覺到男人的觸碰時,他微微瑟縮,這讓詹姆士揚起嘴角。「早告訴過你了;假如弗瑞認為我會拿刀捅你的話,那麼他就不會讓你和我一起待在這裡了。」


 


「不—不是那樣…我只是…」


 


史蒂夫結巴得一塌糊塗,但當詹姆士開始按摩起他僵硬的肩膀時,他仍然保持著靜止不動。


 


效果似乎不錯,因為金髮男人開始在他的觸摸下鬆懈下來,緩慢卻平穩。詹姆士得花上加倍的專注力去控制他的金屬手臂,但幸運的是,這對他來說並不難。似乎就連他的致命武器都願意為史蒂夫溫柔。片刻的寂靜,金髮男人終於又找回了聲音。


 


「你是在哪裡…學到這個的,我是說…」


 


「娜塔莎教我的;她從我這裡學會了殺戮,作為回報,她也教會了我該怎麼…找回溫柔。」


 


說著這句話的時候,詹姆士的聲音有些心虛。這並不全然是事實,他一直都知道該怎麼做;只不過用這樣的方式解釋就不需要提到太多的細節。「你和她…你們的關係似乎很親近,雖然小娜從來沒有提過你。」


 


「她不能提起我。所有認識我的人都必須保持沈默。」


 


史蒂夫一詞不置,但詹姆士能感覺得出來他還有話想問。詹姆士很快就在腦子裡拼湊出他的心聲。


 


「不是。」


 


「什麼?」


 


「以免你在猜想她是不是我的女士,不是。她是個很好的女孩,但是…」


 


「不是你喜歡的類型?」


 


史蒂夫聽起來很驚訝。接著再一次的,他們談論的可是娜塔莎・羅曼諾夫;很難想像有任何直男會不喜歡這樣的類型。


 


「不,我是說….我有點…」


 


「已經有別的心上人了?」


 


詹姆士呆愣了一會兒,盯著史蒂夫的後腦勺。媽的,這一題要怎麼回答啊?「….類似吧。不知道我還活著就是了。」


 


「或許你可以去看看她。」他溫柔地提議道,詹姆士是真心想笑,還想大力地搖搖他。這不是很諷刺嗎?史蒂夫・羅傑斯要他去看看他的『女士,』而他並沒有發現他自己就是詹姆士口中的那個人。但他怎麼也不可能把這種話說出來;他的腦子還有心中的恐懼都在阻止他告訴史蒂夫實話。「我實在很懷疑他們會想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


 


「我猜手臂是有點可怕,但其實…」


 


詹姆士拍打他的肩膀一下,這讓史蒂夫忍不住瑟縮,他繼續按著他肌肉上的結。


 


雖然知道這點也沒什麼用,但他現在能夠分辨出兩人的肌肉質量有什麼不同;史蒂夫的肌肉要更柔軟、溫暖一些,但他的肌肉比較堅硬,而他的肌膚永遠都很冰涼。不過眼前的景象卻十分入他的眼。


 


「我不是那個意思。」


 


史蒂夫低低地說聲抱歉—又來—接下來一段時間都沒有再說話,就這麼放任詹姆士替他按摩。眼下的情況對史蒂夫來說大概有點怪異,但他似乎並不會對有個男人這樣碰他感到不舒適。至少他目前還沒有排斥的徵兆。不過以他了解史蒂夫的程度來看,他很有可能只是不好意思說出來而已,但巴恩斯更想要相信史蒂夫就只是不介意。


 


這樣的思路讓他再度停滯。


 


也許….這就是他不願意告訴史蒂夫實話的其中一個原因。他知道他對史蒂夫的感情,但是….他並不知道這是不是雙向的。即便真的有什麼,他所知道的有關美國隊長和史蒂夫・羅傑斯的一切,都在告訴他並不是。史蒂夫十分在乎他,確實如此,但並不是那一種在乎。他們兩個人來自的那個年代,這樣的感情…根本不可能存在。詹姆士當時察覺到自己的性傾向時狠狠把自己嚇壞了,他還得要娜塔莎來安慰他,向他解釋性傾向在這個年代已經不是什麼大事。


 


他感覺到史蒂夫輕輕挪動身子,回過頭來看看他,似乎很是疑惑他為什麼停了下來,於是巴恩斯什麼也沒說,僅是恢復動作,他發現史蒂夫比起方才放鬆不少。他已經不那麼緊繃,嘴邊不由自主地露出小小的微笑。


 


「嘿….」金髮男人突然打破寂默,讓詹姆士再次停頓。「….我在想一件事。」史蒂夫的語氣聽起來不太有把握,彷彿他接下來要問的問題不怎麼恰當,或是太過於私密。


 


「你,呃…用的是『他們』,不是『她』。」


 


詹姆士緊張了起來;史蒂夫理所當然會注意到這件事。「那個人…並不是位女士,對嗎?你先前提到的那個人。」詹姆士的雙手慢慢離開史蒂夫的肩,他緩緩地嘆口氣,揉揉眼睛。


 


「這完全沒關係的;我對這件事情沒有意見。我就是好奇而已。」史蒂夫馬上向他解釋;大概是擔心詹姆士會誤會他的意思。


 


「…不。他們並不是。」


 


「好的。」


 


史蒂夫的語氣十分緊張;他或許是覺得這麼問有些失禮,因為這確實是很私人的問題。


 


「我猜…這,呃…解釋了一些事情。」


 


「解釋什麼?」詹姆士不由自主地打斷他,突然也變得和史蒂夫一樣坐立不安。


 


「…你對於靠近我,似乎感到很自在。或是,你知道,把我抱來抱去的。」他的臉現在紅的透頂,他的話惹得詹姆士內心一陣倉皇失措。


 


「這跟….那個一點關係也沒有。我只是不經常顯露出我的不適。這麼多年來都成習慣了。」棕髮男人很快地解釋,即刻就想從史蒂夫身邊挪開,能直接逃出房間更好,順便逃出公寓也行,不然乾脆離開這座城市算了。


 


「喔….說得也是。」史蒂夫若有所思地說道,他想得也許比詹姆士還多。他的語氣聽上去有些…失望?


 


是啊,他現在超想轉身就逃;他的腦袋常常轉不過來。


 


像是能讀穿他的心思似的,史蒂夫稍稍挪動身子,坐到床頭邊,有些不自在地摸摸肩膀。


 


「不過還是謝了。這很有幫助。」


 


詹姆士凝望著他好一陣,接著才發出緩慢的嘆息。「我去給你泡點茶,很有效的。」史蒂夫僅是點點頭,聽著詹姆士起身走向廚房。棕髮男人的心思陷進一種迴圈;他覺得自己方才的行徑無疑向史蒂夫透露出太多的訊息。他要是繼續這麼放肆,金髮男人肯定很快就能拼湊出個所以然來。史蒂夫興許固執,但他並不愚笨。這個念頭把他嚇得夠嗆,詹姆士不喜歡這種感覺;到底是在什麼樣的世界裡,他才會害怕自己的….才會害怕史蒂夫?簡直就是狗屎。


 


熟悉的焦慮感襲來時,他得暫且將杯子先放到桌上,讓自己能夠冷靜下來。


 


情緒發作的時刻已經不像從前那麼嚇人,但他還是痛恨自己的身體總想要在該死的地板上蜷曲成一團,哭得像個孩子一樣。最終,他還是重新振作起來,將溫熱的飲料端給史蒂夫。金髮男人碰到他的手時,顯然注意到他正在輕輕發顫,但他什麼也沒說,只是接過溫暖的茶水,隨後再度縮回床單下。


 


 


接下來的幾天,史蒂夫的狀況很平穩,這幾天也沒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


 


沒有九頭蛇或是復仇者或是任何小偷試著要闖進他家,這其實是件好事。至於壞事呢,那就是他現在靠近史蒂夫時總是會特別警戒,也特別緊張。金髮男人沒說什麼,但他確實感受到了。


 


最後,棕髮男人下定決心自己不能繼續為這件事情七上八下;彷彿只要踏錯一步,他的世界就會天崩地裂。他給山姆傳了一封訊息,詢問他這週是否能到紐約來一趟。出乎他意料的是,男人竟然告訴他自己目前正在紐約探親。巴奇聽到這樣的消息實屬高興,因為他真的需要跟什麼人談談。


 


除了史蒂夫之外的任何人


 


將史蒂夫單獨留在家裡總是很冒險,但巴奇確信他的屋子很安全。然而…雖然史蒂夫現在的情況看似穩定,但意外很有可能會在他離開時發生,就像上次那樣。他不喜歡冒這樣的險,但他別無選擇。要是他再繼續像頭困獸一樣在這間房裡來回踱步,史蒂夫一定會開始問問題,到時候他就會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


 


「我得走了;我的諮商師今天想要和我晤談。」


 


「喔,你什麼時候會回來?」


 


詹姆士瞥了時鐘一眼;早上九點半。「大概中午左右吧…」


 


詹姆士看得出來史蒂夫的想法和他差不多;才剛經歷過前些時候的高熱,放他一個人在家似乎不怎麼安全。不過再一次的,即使詹姆使在這裏也不能保證一定不會發生。「我在床頭櫃上給你留了一點吃的。你最好在臭貓咪們把食物偷走前小心看著。」


 


他頓了頓,接著露出一抹壞笑。「反正你也不能真的看,字面意義上的。」


 


史蒂夫發出一聲氣惱的抱怨聲,這讓巴恩斯想起從前在布魯克林的往日時光。


 


有些事情永遠都不會變。


 


 


走進山姆的辦公室裡後,詹姆士一屁股坐到位在角落的那張沙發裡,盡可能的遠離窗邊。


 


至少這次不是真的躲在房間的角落裡,這看在山姆眼裡還算是有進步。


 


好一陣子,威爾森從走廊上的販賣機裡給他買來一罐汽水,接著在沙發的另一頭坐下,替兩人之間保留足夠的距離。他也注意到詹姆士手上的繃帶。「怎麼回事?」「打破了一盞燈。」山姆挑挑眉,但並沒有對於這個話題發表意見,他轉移注意力,打開自己的汽水。「所以....你為什麼來這裡?跟我們上次談到的話題有關嗎?」詹姆士無言以對,僅是喝下一大口汽水。他漫不經心地盯著空氣,於是山姆只得等待;等他組織好語言,自然就願意開口。有時候這需要一點時間,更多的時候他從來就沒能成功把話說出口。但這都是正常的過程,真的。


 


「史蒂夫最近…生病了。」


 


「這對大部份的人來說很正常啊。」


 


「對他來說不正常。我是說…」


 


男人嘆了口氣,轉頭看著山姆。「他真的要把我嚇死了。我只是出門去給貓咪們買吃的—因為那些小混帳有夠會吃—等我回來的時候他就這麼…暈倒在地上。」


 


「怎麼回事?」


 


「他的體溫瞬間升高了。」


 


山姆蹙眉;他能聽見詹姆士嗓音中的擔心和憂慮。「你不是應該把這個告訴你的上級嗎?」


 


「我說了…我是說,史蒂夫的醫生朋友已經給出了一些處方和疾病資訊,但是….」


 


「你還是覺得不安。」


 


棕髮男子傾身嘆息,揉揉眼睛,接著凝視著地板。「也許是你過度反應了。」山姆溫和地說道,他知道詹姆士總喜歡疑神疑鬼,把小問題誇大到嚇人的地步。他有時候會沒頭沒腦地給山姆傳訊息,而這就是男人開始把腦袋裡的小事放大的前兆,而他只是需要某人拍拍他的臉,告訴他「不,別這麼做。」


 


「我知道!我知道是我反應過度了,威爾森!」


 


男人對他發脾氣,但目光依舊緊鎖在地面上。他微微顫抖起來。


 


「別這樣,兄弟;你知道我隨時都願意聽你說這些的。」山姆一邊鼓勵著,一邊用手拍拍他的肩膀,雖然他的表情有些擔心。他已經很長時間沒看過詹姆士這樣發抖。山姆很懷疑這不單純只跟史蒂夫的健康狀況有關。是啊,史蒂夫・羅傑斯生病確實不尋常,但他的直覺告訴他,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巴奇沈寂良久,頭又放得更低了一些,棕色的頭髮蓋住他的臉。


 


 


眼前的景象讓山姆想起男人終於向他敞開心房的那些日子。


 


他會很安靜、很不安,淚水近乎絕望地在眼眶裡打轉。他總是避免直接望著他的雙眼。


 


終於,巴奇靠向沙發椅,將後腦枕在椅背上,這麼一來他只需要面對天花板就好。


 


他閉上眼睛。「我只是…他被從冰裡挖出來後,都這麼多年了,我以為….我以為史蒂夫會過得很好,不再需要我。我也不必他媽的再出現在他面前,永遠。」


 


「你也許不該把自己想得那麼不重要,伙計。」山姆強調,雖然他可以理解巴奇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他一直都對自我的人生價值感到掙扎,即便已經擁有自由超過十年,這樣的想法依舊沒有改變。但考慮到他曾經經歷過的一切,這種反應一點也不奇怪。


 


「然後….突然間,感覺上就像是我再也無法全心相信他的新朋友們能夠把他照顧好。但是…我也不能相信自己。我不知道該怎麼做…」他的聲音滿是困惑。山姆一語不發,他不確定該怎麼安慰眼前的人。詹姆士抬起金屬手來揉揉眼睛,神色十分挫敗。他真的….他現在還能隱瞞著對史蒂夫的不安感,但他曉得這個男人遲早會崩潰,接著…他就會不曉得該怎麼辦才好。


 


「…你知道嗎。我還是覺得你該對他誠實。」


 


「去你媽的,山姆!我不能!我不能告訴他!」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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