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冬】情感与理智 篇二（律所AU 年下攻设定）
二.
“还要酒？”
“我想不，”Bucky向酒保摆了摆手示意，酒杯已空，他叼着半支烟歪在嘴里抽，又环视了一圈酒吧里的客人，兴致缺缺的准备走人。
Bucky自认不是滥交的人，有男友的时候也很乐意回家卿卿我我，不过他单身时间已有些长了，出来物色合适的对象也是理所当然。只是连续喝了好多天，也没有看见喜欢的类型，倒是和他相同目的的那些客人脸都彼此看熟了，又不是相互的菜，再瞧下去就难免有些尴尬了。
他拉过烟灰缸按灭了烟，想着明天换一家酒吧，边拿过牛仔外套准备闪人，一转身，骤然就看见门边站的男人，高大英俊，酒吧半明半暗的灯光打在对方的脸上，脸部的轮廓却看着意外的清新，Bucky舔舔嘴唇，放下了外套。
“怎么了，动不了步子了？”身后熟识的酒保开口调侃他，Bucky向后一靠，胯部抵着高脚座椅道，“再给我来两杯酒。”
进来的男人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人，Bucky看到他走进酒吧坐在靠角落的位置，但从那个座位却可以观察整个酒吧的人员。
也许是约了什么人，这个认知让Bucky有些不爽，他拿着酒保递过来的酒杯往男人的方向移动，他知道酒吧里还有另外几双眼睛都已盯在了那里，还好他在这方面一直秉承下手要快狠准的原则，绝不拖沓，并且Bucky对自己的外貌也很有自信，他还是很辣的好吧。
可是这念头等走到男人眼前的时候就烟消云散了。
对面的男人，或者说大男孩抬眼望到了他。
“嗨？”大男孩有些疑惑地冲他开口，但是脸上仍然保持着礼貌的微笑。
Bucky噎了口口水。刚才灯光晦涩，他只能观察到男人的身材和容貌都很不错，但是现在走进了却发现那张脸比他所想的更干净和青涩，年轻光洁的肌肤紧紧绷着，估计只有二十岁出头的模样。Bucky不好意思地搓了搓鼻子，顿时有了种老牛吃嫩草的错觉。
“嗨，”
“我们认识？”年轻人冲他浅笑，将疑惑不解隐在表情之下。
“不，但也许之后就认识了。”Bucky说完就想咬舌头，平日最常用的搭讪语句现在听上去可笑又愚蠢，最尴尬的是对方仍然是一副一知半解的模样，让Bucky开始怀疑对方只是哪个大学城的学生误打误撞走进了这里，就像一只漂亮的小公鸡走了黄鼠狼圈。
“如果你满21了，我们可以喝一杯。”Bucky硬着头皮将酒杯推到年轻人的面前，他现在走也不是，坐也不是，挫败的乱抓头发。
“我满21了。很高兴认识你——”对方接过酒杯，口气是小心翼翼的，表情介于礼貌的寒暄和突然被陌生人搭讪的腼腆之间。
Bucky倾身向前，拉开小圆桌旁的另一张椅子，”既然我们准备喝一杯了，那么——？”
对方立即反应过来，甚至很绅士的站起来扶了把椅背，“请坐——你叫？”
“Bucky。”
“Rogers。”
Bucky点点头，酒吧的位置不太宽敞，坐下后他的腿膝就打到对方的，触碰到的地方一片酥麻，他紧张的收了收腿，抬手将一侧的头发别到耳后，露出漂亮的下颚轮廓后才冲对方微笑着开口。
“你是第一次来Asgard？之前没见过你。”他的嗓音天生沙哑柔软，有种别样的性感，眼睛圆而多情，很能撩拨人心，这是自己身上最让人倾慕的两个地方，Bucky对自己的优势还算有些了解，而面对Rogers这样的猎物，无疑要同时放出大招才行。
不知Rogers有没有被他的大招击倒，因为年轻人仍然保持礼貌而克制的表情，“我的确是第一次来。”他顿了一顿，再次露出有些忐忑不安的表情，“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但愿你不觉得冒昧。”
Bucky很不老实地眨眨眼，，“那么但愿你问的是我的电话号码。”
Rogers睁大了那双蓝眼睛，一点浅红色覆上了他的两颊，年轻人的两撇金棕色的眉毛很浓密，瞪大眼睛的时候，眉毛就顺势耷拉下来，看上去尤为无辜。Bucky清了清嗓子，他突然意识到已经好多年没有人用这种孩子气的神色和他打交道了。
“我想问，这是一个同志酒吧么？”
Bucky扶了下额，对面的男孩立刻像犯了错误似的坐直了，“如果这有任何冒犯你的地方。”
“不，”Bucky抬了抬手，右手仍然盖在自己的面颊上，他保持这样的姿势紧咬住嘴唇才能让自己不笑出声。
好吧，一个年轻、英俊、看上去还很有礼貌的年轻小伙子仿佛初入世事般的进入一个同志酒吧，Bucky觉得自己好久未被这么眷顾过了。他歪嘴笑了一下，身体懒懒地向后靠，手指却绕向前，和Rogers的靠近到一个令人暧昧的程度，让自己的指甲盖和Rogers的指腹相擦。
“嘿，伙计，放轻松，这没那么重要。”他边说边打量Rogers圆桌下的结实大腿，用目光去抚触隐在牛仔布料内紧实弹性的肌肤，想象着等会自己可以咬开他的裤头，把他的裤子剥下来，他的屁股也一定很完美，紧绷挺翘，前面那包玩意儿——
“不，”Rogers开口打断的他的幻想，同时Bucky注意到对方的视线已经不在他的身上了，他随着男孩的视线调转头，一个异国长相个子高挑的男人出现在酒吧门口。
Rogers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重新调转回来有些歉然地看着Bucky，“嗨，Bucky，我感谢你的酒，但是我猜现在——”
Bucky安抚性的拍上他的手背，“这没事，伙计，”他开口，尽量不使自己语气中的失望情绪显露的太厉害。
“如果你之后还想和我喝酒的话，你知道怎么找到我。”Bucky半只屁股已经挪开了座位，知道自己该给背后那个该死高个外国佬让位了，他和Rogers很迅速的拥抱了一下，同时将写有自己电话号码的小纸条塞进了对方的衬衣口袋。别笑话他，Bucky总是准备的很充分才来酒吧，他的后屁股口袋还塞着一包避孕套，而牛仔外套的内衬口袋里则有片装的润滑剂。等到过了35岁的生日，Bucky也不介意再增加一些小药丸什么的。当他的四指滑进对方口袋的时候可以清楚感受到Rogers壮士有力的胸部肌肉颤动了一下，这Bucky还是有些小得意，至少他不是对自己一无反应吧。
“告诉我点儿好消息。”Loki坐在办公桌前噼里啪啦地打着电脑，脑袋都不歪一下。
Bucky习惯了男人这幅模样，将一叠整理好的资料敲到男人的桌上，“好消息，Rogers袭击的那个男人Easily Karpov——”
“俄国人？”Loki打断他，抬起眼皮瞥了眼资料。
“不是，可能有些异国血统，但是是美国公民，普通的上班族，不是基佬，那天晚上他只是和友人到Asgard喝一杯，在这之前他已经和自己的友人以及女友在另一处餐馆用了餐。”Bucky特意强调了女友两字。
Loki直起身背向后靠去，修长的指头敲在一起。“这是好消息，在这敏感的地界，也许我们可以避开蓄意伤人。”
Bucky点头表示同意，“如果扯上恐同袭击，那在法庭上将非常难堪，配合Rogers的军中身份，那会引起风暴。但是——”
“但是什么？”Loki抬头望着他。
Bucky有些犹豫的咬了下嘴唇。但是Rogers在那天袭击之前非常明确的问了。
【我想问，这是一个同志酒吧么】
Bucky还不确定这问话到底代表了什么，但他明白调查员的工作职责就是将一切可能影响到案件进程的信息汇总给自己的老板，他不希望Loki等到上庭的时候才听到一些原本他应该知道的东西。
“但是我想Rogers知道Asgard是间同志酒吧，他至少有和酒吧的客人确认过这些信息，”
“什么？”Loki扬起脑袋，“你怎么知道？你已经和当晚的顾客谈过了？但是警察为什么没有这个消息——”黑色头发的男人突然顿住，看着Bucky有点嚣张岔开的长腿。
“噢！F**K！”Loki盖下了电脑屏幕，两瓣薄唇开合着爆出了一长串粗口。Bucky只是耸耸肩，等待自己的老板发泄完毕。
“那晚你就见过他对么？该死的你们还有过谈话，然后他是和你确定的信息？然后你还在第一次见面时隐瞒了这个信息。”Loki显然回忆起了Bucky第一次在会议室见到Rogers时不同往日的热情，他又拍了下桌子爆了句粗口。
“Loki，冷静点，”Bucky给自己拉过一张转椅坐下。“之前我希望保有隐私，只是发现牵扯案子的时候我会告诉你。不过这至少说明，Rogers是因为Asgard的某些特殊性才走进去的。”
Loki冷冷的瞥了他两眼，面色不善，Bucky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如果Rogers是蓄意伤人，那官司将会麻烦的多。
“一个基佬想和一个直男搭讪，产生了一点不愉快这也很常见。”Loki鼻子哼了哼，重又开口。
“的确，但还有一种可能——”
“Rogers的确有恐同倾向，至少他有确认目标的动作。”Loki接着他的话茬说下去，又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天煞的Tony Stark，我可不想给一个恐同者辩论。”
Bucky觉得应该适时地提醒下自己的老板他以往的名声并不比一个“恐同者的辩护律师”好多少。
“所以你接下去打算怎么干？”
“那个Easily Karpov怎么说？”
“之前的信息是他对一切觉得莫名其妙以及愤怒，他伤的不严重，几处脸部擦伤，鼻骨有移位，腹腔有淤血。”
Loki翻了翻眼珠，“感谢你对伤的不严重的定义，Bucky。从最好的角度考虑，非蓄意伤人，在上庭前和解，支付赔偿金，来个社区服务。”
“从坏的角度考虑呢？”
“蓄意伤人，很他妈的是针对性袭击——”Loki谨慎的开口，“所以查清楚和平鸽去Asgard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为什么对象是Easily Karpov。讲实话，我对这个案子的期盼只是快些了结，照顾好Tony Stark介绍给我们的朋友。”
“明白。”Bucky点点头，知道老板对自己的吩咐都已经结束了，准备转身离开。而他的老板仿佛此时才抓住了谈话重点。
“不，稍等，亲爱的——”Loki拉长音调的声音在身后响起，Bucky打了个哆嗦，通常Loki称呼他亲爱的后面所跟的话都不怎么是他想听的。Bucky转过身，一双充满揶揄之意的绿眼睛看着他。
“你们那天有聊天？你和和平鸽？”Loki开口问。
Bucky忽视男人语气里显而易见的调侃之意，“是的。”牺牲自我满足老板的八卦心也是工作的一部分。
“所以你们是怎么——”Loki摆弄着双手示意了一下。
“我先请的酒，”Bucky说的很坦率，看着他老板尽力绷着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
“我就说他很辣、辣的冒烟，你还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伙计。看来Barens先生白天和晚上是两副面孔。”
“还有什么问题么？Laufeyson先生？”Bucky抽动了下嘴角，双手抱胸看着他。
Loki“啧啧”两声，“好吧，亲爱的，绕回正题，那天你离开的时候，Rogers在哪儿？你还有看见他么？”
Bucky在洗手池里随便捞了两把冷水擦了擦脸，一些水珠散在胸前，他随手拂了拂，抬头看镜子，一个刚进门的棕发男人正对着他暧昧的笑。Bucky沉默的擦干手，不知这被人搭讪的快意能不能弥补被Rogers拒绝的失落。他五官讨喜，身材也因为常年锻炼维持的还好，所以即使在快被二十岁荷尔蒙所淹没的同志酒吧，仍然算有市场，但是如果真的像刚才那个男孩儿那么亮眼，也许还是会挑自己的同龄人吧。
Bucky转过身，拍拍搭讪者的胳膊走出厕所，算是礼貌的婉拒，等到他离开Asgard的时候，注意到Rogers已不在原来的那个座位上了，他轻叹了口气，步入纽约的夜色。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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